南山

选一条最难走的路,一步一步磕

【巍澜民国正剧】画地为牢24各一方

书画鉴定名家沈巍X军阀二公子赵云澜 

故事横跨百年,其中重要事件、时间线索都跟着真实历史,所以呢人物设定各方面必须尊重历史环境时代洪流。很多配角,很多地方、风俗包括文物的一些知识都是真的,但是毕竟我是半文盲,所以肯定bug多,大家看在是为了看他俩谈恋爱进来的,就请包涵一二。

一味喜欢傻白甜文的请绕道~不合适~爱真实感、剧情的请进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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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端逸呢?”慕容齐侧身坐了下来,看了下四周开口问道。

“他回金陵了。”赵云澜还没走出思念与离别的酸楚,不想多说,也就言简意赅。

“你这是欠了端逸什么?居然那么大费周折?”慕容齐第一次见赵云澜就觉得有些自然熟,之后又被赵云澜找了几次,不管是聊吃喝还是西洋钟表,这人都让自己颇具好感。沈端逸的温和和端正下是一份疏离与距离,而赵云澜的放荡不羁下倒有一份真诚和仗义。

“一条命。”赵云澜继续言简意赅。

“啊!?”慕容猛然转头看向赵云澜,赵云澜懒洋洋的看着舞台也没什么可以解读的表情。慕容齐又扫了扫赵云澜的贴身小厮,那个小厮一个劲的在吃桌上的零嘴,完全没往心里去的样子。慕容齐不免觉得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了。

“慕容,你看那个胖洋人?旁边还有个金发美女的。是不是他?”赵云澜不动声色拿胳字膊肘打了下慕容齐。

慕容齐收了心思,顺着赵云澜的眼神望了过去。果然是那个法国人!不过看来这个法国人在上海混的不错,那个金发女人前凸后翘,十分惹火。慕容齐笑嘻嘻道:“云澜兄啊,这个金发美人可比劳什子残片有意思多了!”

“嗯,身材确实不错。”赵云澜点头称是。

“怎么,有啥打算不?”慕容齐一语双关的偏头问道。

“你先去请那个女的跳舞。”赵云澜丝毫不接招,正经的答道。其实赵云澜已经仔细观察这个法国人有一会了,他肯定这个法国佬是才勾搭上这个金发美女,怀着炫耀的心情跑这来寻开心,升温感情的;但正因为才勾搭到,就又有点小心翼翼,可见这美人绝非省油的灯。刚好激一激法国佬,人只要情绪不稳,破绽自然多。

慕容齐玩味着赵云澜七拐十八弯的表情,知道这家伙又在憋坏水,耸了耸肩道:“你可早点来救我。”然后摸了摸自己光得不能再光的头发,故意挺胸吸腹,微微抬了点下巴往前走去。

赵云澜看了看慕容齐这一番造作表现,笑骂道:“你不去当电影明星真可惜。”

慕容齐浮夸的转过头来,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点上自己的嘴唇,然后吻了下,接着挑了挑眉,双指一弹,给赵云澜抛了个飞吻。赵云澜笑得快岔了气,挥了挥手,用嘴型说了个“滚”字。

 

赵云澜靠在卡座上,听着音乐看着慕容齐和那个金发美人跳舞,俩人聊得十分愉快。那个金发美女动不动笑得往后仰,慕容齐十分绅士的拿掌心拖住了美人的后背,等美女站直了,慕容齐又很自然地收回了手,半点便宜都没有占。

 

  第一曲跳完,慕容齐又请美人喝了一杯,接着又打算请美人跳第二曲。第二曲是探戈曲调,没想到慕容齐是个高手,带着美人满场飞,整个场子都被他们两人吸引了,口哨声,叫好声此起彼伏。

不出所料,那个法国人有坐不住了,猛喝一口酒后,站了起来。

赵云澜也站起来了。

 

两人几乎是在音乐停下的那一刻,同时来到了美人身旁,同时伸出手,半弯着腰,做出请美人下一曲的谦恭姿态。

金发美人看了眼赵云澜,赵云澜的眼神犀利不失温柔,倜傥中还有一份沧桑,尤其似笑非笑的神情,让美人觉得这人看似对她献着殷勤,其实却又似乎毫不在意。这么一份毫不在意激发了美人的自尊,轻轻挪了手放到了赵云澜的掌心,然后用中文道:“下一曲是布鲁斯的贴面舞,不知道这位先生擅长吗?”

 

“只怕我皮粗肉糙,唐突了美人。”赵云澜半眯着眼睛,看向了金发美女,那份半眯的神情,彻底惹怒了法国人。

法国人一把抓过美人的手,然后用法文对着美人耳语了几句,美人微微蹙眉,不愿搭理倒也没再说话。法国人用中文开口道:“俩位,琳达需要休息了。”

慕容齐用法语道:“琳达,要不要一起喝一杯,我请客?”

 

法国佬刚想拒绝,美人看向赵云澜用中文开口道:“这位先生一起吧?”

“盛情难却。”赵云澜没有给法国佬拒绝的机会。

 

于是四个人,莫名其妙、各怀鬼胎的坐到了一桌。法国佬中文不好,但是琳达的中文倒是不错。所以琳达、慕容齐、赵云澜三人用中文聊得兴起,慕容齐十分会调动氛围,说了些留洋时的糗事,美人笑得花枝乱颤。

法国佬在一旁被冷落,脸上越来越挂不住了,赵云澜和慕容齐尽收眼底,继续拿捏着跟琳达美人套近乎。

法国佬无奈无趣的掏出了一个烟斗,打算点烟,掩饰下尴尬和不痛快。赵云澜看向烟斗,眼睛一亮道,用很高的声调道:“呦,这个烟斗可真精致啊!?”

慕容齐被赵云澜的语调吸引,仔细看了一眼开了口:“看来像海泡石的?”

琳达托着脸,也仔细看了看,转向法国佬娇声道:“亲爱的让,这个烟斗也是你的收藏品吗”

这位法国佬让·皮埃尔一瞬间板回了主场,悠悠的吐了口烟圈道:“小玩意而已。”说完看向慕容齐问道:“你也懂这?”

“我有个朋友,一名英国贵族绅士,喜欢这个。不过我看您这个,比他常用的更精致。”慕容齐仔仔细细看了一会,神情没有那么轻浮带了点专注又道:“这个烟斗色泽已经开始泛金黄,看来确实是上好的海泡石。”

赵云澜故作沉迷道:“能看看嘛?”

法国佬扣了扣烟草,很大方的递了过去。

这个烟斗的斗身是一种极为细腻的石质雕刻而成,虽说有石质的天然感,却一点不沉重。斗身、斗口被雕刻成一个希腊风格的人头形象,那人头眉目英俊深刻,鼻梁高耸,有明显的高加索人特征,但是赵云澜并不了解这块,没有开口评价。但一副认真观赏的模样,还是法国人让·皮埃尔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。

慕容齐忽然来了句:“这不会雕刻的是太阳神阿波罗吧?”

让·皮埃尔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。

赵云澜从西服口袋里抽出一块手帕,是一块缎背材质的深灰色手帕,上头还有少见的提花,一看就是高档货。赵云澜把手帕平铺在桌面上,再轻轻把烟斗放在了手帕上。这个举动又一次讨好了法国佬。

法国佬对着赵云澜颐指气使道:“小胡子,你懂不懂?”

“我没留过洋,自然是不懂的。”说完赵云澜抬头看着法国佬诚恳地道:“烟斗我从未用过,只是用过鼻烟壶。”说着赵云澜给身边的吉庆一个眼神,吉庆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深蓝色小巧的丝绒布袋,然后取出一个琉璃材质内壁工笔画的鼻烟壶。

赵云澜递了过去。

 

法国佬眼睛一亮,拿过来仔细端看。只见水晶材质的鼻烟壶只有半个手掌大小,但瓶身光彩流转,细腻晶亮,内瓶画是中国书画常见的花鸟工笔,喜鹊羽发丝丝可辨,红梅花蕊点点绽放,在如此狭小空间内,这般技法,绝对能担得上一个“精微”二字。鼻烟壶的壶帽是金色镂空雕花,与细腻的画风相得益彰。

“哇,好漂亮。”琳达惊叹一句,而这个漂亮正是赵云澜和慕容齐所谋划的。两人早就分析了洋人的心理,选了一个外观样式新巧,色泽抓人的物件前来试水。

“比不过那个烟斗,那才是好东西呢!”慕容齐点评道:“海泡石的烟斗可遇不可求,这个鼻烟壶自然是比不过的。”鼻烟壶流行于清朝,存量大,虽然精品也不易得,但整体只是一个乐子而已。

“看来这位先生算是行家啊!”法国佬让·皮埃尔已经心情大好,得意的又叼起自己的烟斗,顺手拿着赵云澜的鼻烟壶左看右看,对内画这一点尤其兴趣浓重。

“侍者,来瓶好酒。”赵云澜打了一个响指,要了一瓶上好的白兰地。然后道:“为美人和东西方的烟具们干一杯!”

 

三个男人从一个美人出了嫌隙,又因为烟具去了嫌隙,这会在酒精的助力下,开始乌利哇啦的称兄道弟了。

喝到最后,法国佬一会说着法语一会夹生说几句中文,赵云澜听得头疼不已,慕容齐也是上海话和法语掺杂着,弄得赵云澜更是头大。不过这都无关紧要,赵云澜心里清楚,“偶遇”这件事算是完成了。

布局谋划戒急戒躁,赵云澜打算见好就收,亲自扶着喝得醉醺醺的法国佬出了夜巴黎,让自己司机把法国佬和琳达送回家。

法国佬看到赵云澜居然有一辆黑色道奇,更是话多,临走主动拿出名片,要求回头再约。赵云澜顺势收下,挥了挥手。

 

“云澜兄,你为啥不直奔主题呢?”慕容齐目送着黑色道奇的车身问道。

“残片举世无双,我怕一个万一。”赵云澜虽然喝了点酒,但被迎面的风一吹,酒意就这么散了。

“我看端逸不是一个施恩图报的人,其实换个完整的物件,花点钱不是省事?”慕容齐是满满的好奇,就想敲个口子出来。

“等东西收齐整了,我和他新家都收拾好了,你自然就知道了。”赵云澜推了慕容齐一把,然后笑道:“慕容老板,您别像个娘们一样,那么八卦了行不行?”

“我靠,我娘们,你有见过那么帅的娘们吗?”慕容齐摸了把头发,假装发怒,然后嘴不留德的继续道:“要说像娘们,端逸的样子最俊美,身材也颀长……”

“滚!”赵云澜没等慕容齐说完,就半真半假挥拳砸了过去。

慕容齐侧身躲过了,然后笑道:“说说还不行啊!你咋那么护着端逸?等等,什么叫‘我和他的新家’,你俩要在上海定居??”

“在开纳路。”赵云澜悠悠吐了四个字,然后点了根烟,看着夜幕沉沉的天空,满身心的思念着那个要跟自己在上海安家的那个人。

 

与此同时,沈巍正靠在床边上看书,忽然心里一阵悸动。放下书,翻开了手边的枕头,枕头下压着一个信封,沈巍打开了信封,抽出里面一张照片。

正是赵云澜和沈巍在石家庄的合照。照片上的赵云澜和沈巍都是青色长衫,赵云澜的浅一些,看着更加英气勃发,赵云澜翘着二郎腿坐在红木椅上的样子,三分得意,七分自在。

沈巍拿指腹轻轻拂过了照片上赵云澜的脸,然后深吸了一口气,微微闭上眼睛,回想着那人的模样。那人每一丝眉毛,眼角的细纹,甚至唇边的浅痣都十分清晰。越是清晰,内心的牵挂越是磨人。这股子思念就像一片泽国,自己则浮在里头,漂浮着忽上忽下,靠不到边,沈巍叹了口气……

 

沈巍回到金陵的第十天,已经把7个铺面的账目全部核对完毕了,准备去店铺亲查亲点了。废寝忘食的状态让沈管家看得害怕,几次相劝,沈巍只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。有一日反而开口道:“沈伯,看房子的人品靠谱即可,价钱好说。您老不必太担心。”

“大少爷,您做事向来是个有主意的。”沈管家斟酌着开口:“只是您这要去上海长住,这真的好吗?那可是十里洋场。”

“确实局势比金陵复杂。”沈巍回想到那一日进了巡捕房,不由地皱了皱眉。

“您向来喜欢清净,咱在去北平周边乡下不好吗?”

“清净?举世皆浊我独清,原本就不存在。”沈巍淡淡的道:“我不可能避世,也避不了世。父亲辞官有文人的义气和天真在里头,辞官后迫于生计和一大家子拖累,不还是会与以前的同僚周旋?我去上海,不仅是安于一隅,更是为了做事。沈伯,我们国土被外人觊觎,我们国宝流落海外,难道我沈端逸可以顶着读书的名字,一概不管吗?国都没了,还一心读书画画那跟卖国有何区别?”

沈巍背着手在书房门口散步,这会停了下来仰望天空,继续道:“国不宁,无以为家。若是有一天,需要靠我流血拼命保护我身边的人,保护这些国家的宝物,巍虽然不是军人,但也不会皱眉的。”

 

沈伯看着自家的大少爷,忽然觉得,他不在是那个在书房里的可以安安静静看一天书的娃娃了,而是身披战袍,手持刀剑,千百人面前都不会退缩的武者。



忽然有事要飞一趟上海和金陵,周三停更,抱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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