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

选一条最难走的路,一步一步磕

【巍澜民国正剧】画地为牢-22 江海鸥翔

书画鉴定名家沈巍X军阀二公子赵云澜 

故事横跨百年,其中重要事件、时间线索都跟着真实历史,所以呢人物设定各方面必须尊重历史环境时代洪流。很多配角,很多地方、风俗包括文物的一些知识都是真的,但是毕竟我是半文盲,所以肯定bug多,大家看在是为了看他俩谈恋爱进来的,就请包涵一二。

傻白甜请绕道~不合适~爱真实感、剧情的请进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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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庆和沈涛先回了皋兰路报信。沈巍见赵云澜坐着车来,就提出先送徐炳文回家,徐炳文担心沈巍身体执意不肯,倒是赵云澜兴高采烈的也说要送徐先生回家。徐炳文是个文人教书先生,架不住赵云澜的舌灿莲花,也就同意了。


徐炳文下了车,赵云澜从副驾驶下来,来到后排与沈巍并排坐着。

“你腿怎么了?”赵云澜早就看出沈巍的腿不太灵活,没有了外人终于可以开口问了,边问边把掌心覆到了沈巍的膝盖上。

“被抓的时候,膝盖给磕到了”沈巍皱了皱眉,想起了那帮子巡捕野蛮的动作,要不是自己有些根基,怕是直接要骨折了。

“还有为难你吗?”赵云澜咬着后槽牙道。

“先把我关在一个小黑屋里,一直没有人管,后来外面吵吵嚷嚷,接着就把我关进一个窄小牢房,那里可以坐着。”沈巍握着赵云澜的指尖笑着道:“我觉得这大概已经算优待了。”

“那帮蠢货,居然把你抓了当暗杀分子,有病吧?”赵云澜气鼓鼓的。

沈巍眼皮沉重,眼神略略一暗,低哑着回了句:“害你担心了。”

赵云澜看到了沈巍的疲态,用手揽过沈巍的脑袋,试探道:“靠一会?到了我叫你?”


张副官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后面的对话,但是两人声音很轻,听不真切,只好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,只见沈巍轻轻点了点头,靠上了赵云澜的肩头,闭上了眼睛。


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进了寓所的落地窗,衬的整个客厅有了一种温暖和自在。赵云骢一大早就出门了,只剩下赵云澜和沈巍两个客人,沈巍脾气极好,也不爱麻烦人;赵云澜没有架子,下人们都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。


赵云澜不想在家用早餐,一见到沈巍出了卧室门,就拉着那人要出门找小吃。沈巍自然不会拒绝,笑着点了点头。

俩碗细细嫩嫩洁白的豆腐花,上面配了细碎的榨菜芯、香油、虾皮和小米葱,让人看得就舒服。一份8个撒了黑色芝麻,底子金黄酥透,上面洁白饱满的生煎包也摆在桌上,还有2根油条。赵云澜又提了2个黄桥烧饼过来,放到沈巍面前:“小巍,这个看着也不错,你也尝尝。”

“你打算一个上午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一遍吗?”沈巍倒不是不爱吃这些,只是再这么下去,真的吃不完。

“没事,还有沈涛和吉庆一起吃嘛。”

“公子,我们俩也饱了。”吉庆又塞了一个生煎包,然后嘟哝着。

“赵公子,要不我先把这烧饼收起来?”沈涛看了眼沈巍,又看了眼赵云澜。

“云澜,时间不早了,去朵云轩吧?你不是约了慕容掌柜吗?”沈巍又喝了几口豆腐脑,然后给沈涛递了一个眼色。沈涛赶紧准备打包。

“好,那明早再来。”赵云澜扶了一把沈巍。

昨晚沈巍洗漱时才发现膝盖下面已经肿了起来,今天早上红肿开始发青,确实有些疼。赵云澜为了方便逛逛上海,出门时就没要汽车,而是让吉庆去包了一天的人力车。

这会站在一旁的车夫们看到他们起身了,赶紧推着车子过来了。


春风拂面,暖阳和煦。行人如织,熙熙攘攘。

这会的上海与夜间全然不同,有的是忙碌和丰富,少了一份黑暗和腌臜。


赵云澜和沈巍一进了朵云轩,昨日那个殷勤的伙计就迎了上来开口道:“先生,阿拉二老板在楼上办公室等您呢。”

伙计轻轻扣了三下木门,里面一个颇为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请进。”

“慕容老板,这就是赵先生。”伙计恭敬的点了头,把人往里引。赵云澜和沈巍一起入内,留着吉庆和沈涛在门外等候。


这是个中西合璧的办公室。中式的红木大书桌,深色紫檀的博物架,榫卯结构,精工雕花,包浆浑厚。会客处的沙发是欧洲宫廷风格,木质雕花框架,真皮弹簧坐垫。沙发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张西洋油画,画的是睡莲,光影绰绰,色彩丰富而协调。沈巍第一眼就被这幅画给吸引了,惊叹西洋技法的灵活,尤其惊叹画里的光影感与立体结构,这是自己所攻国画里不容易表现的。

赵云澜倒是对立着的一个大钟感了兴趣,打量了一眼。然后看向朵云轩年纪轻轻的二当家慕容齐。慕容齐身姿挺拔,仪表堂堂,既有商人的精明又有些外交官式的体面与风度。


“两位远道而来,昨日实在失礼了。”慕容齐伸出手与赵、沈两人一一握手。

“是我不请自来。慕容掌柜很年轻啊!”赵云澜笑嘻嘻,然后就跟着慕容齐毫不认生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
“赵公子是庄先生的朋友,就是我的朋友,我们就不客套了。喝点什么?”慕容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感,既让你感觉自然,又不会让你觉得太过殷勤。


“他们这咖啡也不错,沈巍你要不要试试?”

“好,谢谢。”沈巍对着慕容齐微微点了点头。

“您是沈端逸?人称‘书画明断,金陵端逸’?”慕容齐挑了挑眉毛看着这个书生气浓重又眉目如画的年轻人惊道。原来去年慕容齐就听金陵的朋友说起一次雅集上,沈端逸出手帮了一个姓赵的公子哥,把洋人看上的东西给截了,当时还想着为啥沈端逸会帮一个西北的公子哥,没想到这会居然就见了这两人。


“在下沈巍,字端逸。书画明断则不敢当。”沈巍轻轻地揭过了同行的褒奖。倒是赵云澜似乎很感兴趣,笑着道:“小巍,咋没听你说过这个?”

沈巍看了赵云澜一眼,生怕赵云澜再来个什么口灿莲花 ,让自己下不来台,赶紧扯开话题道:“慕容先生,这幅画是?”沈巍指了指沙发背后的西洋油画。

“莫奈《睡莲》”慕容齐没有放过,沈巍一进门就对这幅画的兴趣,这也是慕容齐断定这个人是金陵端逸的原因之一。

“我曾在法国留学,在那里买的复制品。是个法国画家的作品。”慕容齐解释道。

“从未见过如此技法,光影铺层,如梦如幻。实在是端逸之幸。”沈巍毕恭毕敬,像个学生。

“很多国内的朋友认为厚重黏腻,不堪入目。没想到沈先生这般推崇呢!”慕容齐留洋之时,周游欧洲多国,对艺术的理解见地绝非普通国人可以企及的,这种中西文化的同时体察,让他在上海这个地方,如鱼得水。“这是复制品,既然沈先生那么喜欢,送于您吧?”


“啊?”沈巍有点受宠若惊,但是又舍不得说不要,惯性的矜持与内心的喜好让他有些踌躇。

“无功不受禄,慕容先生,您若有什么喜欢的,我们也可以回赠。”赵云澜直接了当的替沈巍开了口。

“也好。暂且记下。”慕容齐坦然接受,然后转了话头道:“二位打听的吴道子残片,在下确实见过,是在下在海外留学的时候一场拍卖会见的,被一个法国人拍走了。”


“不过我一直对书画鉴定认识不深,拍卖会上也没有说是吴道子的作品,只说中国古画残片,价格拍的不高。而且我当时也没有确认是吴道子的真迹,不然我就势在必得了。”慕容齐抿了口咖啡。


“那洋人,您可认识?”赵云澜问道。

“说来很巧,我前阵子去夜总会,碰到了那个洋人。那洋人不记得我了。接到庄先生电报,我就打听了下,那人原来是夜总会常客。”慕容齐想了想继续道:“后来我查了下我们的拍卖交易单,这个洋人也出现过,拍过2、3件普通物件,有瓷器也有书画,看来算不上行家,当年他拍了吴道子估计是碰巧。”

“哪个夜总会,洋人叫什么?”赵云澜问道。

“夜巴黎,那个人叫保罗,在法租界住着。”

“我没有出面,就是怕打草惊蛇,最好介入的自然些。”慕容齐笑着看着沈巍,虽然庄先生说了是赵云澜所托,但明显这张残片是合了沈巍的喜好。

“劳您费心了。”沈巍转头看向赵云澜,然后道:“云澜,你怎么看?”

“有什么怎么看,去来个偶遇呗!”赵云澜身子彻底靠上了沙发靠背,神采奕奕中带了点痞气,接着道:“我也很久没跳西洋舞了,小巍你会吗?”

“哈哈!”慕容齐被赵云澜这幅云淡风轻毫无掩饰给逗笑了,看了眼沈巍继续道:“赵公子,您可真是个妙人,回头一起喝酒!”

“要不我们一起去那个什么夜巴黎会会那个洋人,直接把他灌醉拉倒!”赵云澜举起咖啡杯,一副要拿咖啡一口闷的做派。

沈巍看了眼赵云澜,既无奈又自然地也举起了白瓷的咖啡杯,慕容齐只得跟着举杯,三人就真的把这杯咖啡一饮而尽了。


从朵云轩出来已经是中午时分,所有人都被赵云澜给塞饱了,就婉拒了慕容齐的饭局,直说下次再聚。

沈巍和赵云澜来到外滩边,看着江面上的轮渡和货船,还有两边与内地截然不同的西式建筑,都有一种心胸开阔之感。这个时代在变化,在不同,在北平、在西安,这种感受并不明显,而来到了这十里洋场,这种感受则无处不在。


赵云澜对沈巍道:“小巍,我喜欢这里,我们在这安个家吧?”

“安家?”沈巍有些迷茫地看向赵云澜。

“是,安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家。”赵云澜继续道:“金陵是我们的相识,北平和西安是我们的过去,那么我们可以在上海拼一个未来。”

沈巍心动了,他被“未来”这个词给戳到心尖,怀着满满的希冀,接着赵云澜的话继续道:“这里有足够的天地,也有足够多的变数,适合大丈夫拼一番事业的。云澜兄,早年我读过一本译本,上面有一句话‘对待生命不妨大胆一点,因为我们始终要失去它。’”

“这话谁说的?够味啊!”赵云澜吹着江风,眼神灼灼的看着沈巍。沈巍没有逃避他的眼神,回敬着笑意:“欧洲的思想家——尼采。我以前觉得这话狂妄,现在倒觉得,特别通透。”

“尼采?”赵云澜将这个名字又念了遍,接着道:“我昨天去花旗银行咨询了,可以用我们两个人的名义开个联名账户。”

“联名账户?”

“对,既然要安家,就别再分那么多你、我,好吗?”赵云澜皱了皱眉头继续道:“昨天你晚归,天黑后我度秒如年,沈巍,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,但是我想用所有的方法,让你跟我不分开。如果,我是说如果,万一哪天我们谁不在了,至少在一起的时候,不要有遗憾。你和我不可能有婚礼,不可能有家人祝福,但是我们可以有未来。”

“就算被千夫所指,你也在所不惜吗?”沈巍看着江边忽上忽下的海鸥,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这么忽上忽下。

“老子乐意。”赵云澜答的十分顺口,也极为轻巧。

“我也愿意。”沈巍压着心底的不安,蜻蜓点水般掠过所有的阴暗,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,斩钉截铁的答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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