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

选一条最难走的路,一步一步磕

【巍澜民国正剧风】画地为牢66违天改命

书画鉴定名家沈巍X军阀二公子赵云澜

是HE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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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巍感到自己穿过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,隧道两边一开始是黑色的,没有光,走了很久很久慢慢有了些影像,好像是母亲、父亲、小弟和自己儿时的片段,接着忽然听到一声钝响,自己又跌入了比之前更黑的隧道里,不停地坠落旋转,虽说坠落旋转却没有什么不适,甚至还有一阵说不出来的轻松,突然听到一声“沈巍。”

就这么两个字,一瞬间把所有的痛,胸口的、膝盖的、脑袋的痛,全都召了回来。沈巍浑浑噩噩、神思混沌中蹦出两个字:好痛!

最先恢复知觉是痛,沈巍觉得腿出奇得痛,艰难的睁开眼,看到一片白色。愣了一会,才反应过来这是医院,然后转过头看到身旁还有个病床,上面也躺着个人。不过两个床之间有一道白色的帘子,刚好把胸部往上给挡住了,看不见脸。沈巍转回头想摸下自己的胸口的伤,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插着针,正滴着点滴,而胸口绑了绷带,却不怎么疼痛。沈巍又看了眼隔壁床上的病友,那人的手无力的垂在床边,是一个男人的手,戴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。

沈巍猛然认出了那双手,仓惶而决然的撑着床往起爬,刚离开床边,正要站起身来,却因为身体虚弱外加左腿的痛楚,一个踉跄,整个人往地上栽。情急之下,沈巍顺手一抓,抓住一旁挂着的白色帘子,这么一层薄薄的帘子当然承受不住成年男子的重量,“哗啦”一下,带着上面的铁架子,“叮叮咣咣”全都砸到了地上。

沈巍在摔倒的瞬间,看到了躺着的那个人。

“沈巍!”赵云骢冲进房子,扶起摔倒在地的沈巍。而沈巍眼睛向楔子一样一直盯着隔壁床上躺着的那个人,但是他看不见那个人的脸,因为有一块白布盖着。

赵云骢没有说话,扶着沈巍挪到床边,沈巍盯着那块白布盖着的身体很久,嘴唇、肩膀都在颤抖,骨结分明的手一把掀开了白布——

是——云澜。

赵云澜很安静地躺着,既无半点生机,亦无丝毫死相,全身干干净净、整整齐齐,神态平和,眉眼如画。

 

沈巍立刻转头看了眼赵云骢,一脸茫然。赵云骢神色凄厉而痛苦,还有很重的疲惫。沈巍把身子靠在床边,先是拾起赵云澜耷拉下来的手,然后把手放进了白色的单子里,还轻轻掖了掖单子。接着慢慢的抚上了赵云澜的脸颊,从脸颊缓缓向上,又摸了下赵云澜的眉毛。

然后既温柔又宠溺的开口道:“云澜,好啦,是我不好,没事先给你商量。”沈巍淡淡的笑了下,接着又道:“现在都解决了,你就别闹脾气,故意吓我了。”

赵云澜静静地一动不动。

“你记得吗?在瀑布那,你答应过我,以后不吓我的,不许耍赖!”声调在温柔中带了一丝颤抖。

无人回答。

“我错了,你别吓我,以后什么事我都不自己决定了,行吗?”沈巍摸到了赵云澜的胸口,浓重的鼻音涌了上来。

 

“他死了。”赵云骢看着沈巍放在赵云澜胸口的手。

“不可能!大哥,不许胡说八道!”

“云澜死了。”赵云澜冷酷而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“我赶到的时候,他抱着你,然后我把你们一起送进去医院。你活下来了,他死了。”

沈巍刚要张口反驳,就感到后脖颈一痛,双眼一黑。

赵云骢给了沈巍后脖颈一记重重的手刀,然后接住沈巍,把他扶到了床上,安顿好。然后转过身去看着赵云澜的尸体,又轻轻的摸了摸赵云澜的额头,珍重道:“哥一定让他活着,你放心。”接着转头对着门外道:“来人,把云澜的……把尸体送走吧。”赵云骢依旧没办法把“云澜”和尸体联系在一起,看着尸体被推出去后,又默默道了一句:云澜,你们都见到最后一面了,安心走吧。

 

 

沈巍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家里,习惯性的转头看向赵云澜的位置,那里放着一套黑色大衣、黑色的长衫、黑纱、白布。

“我正打算叫醒你,云澜今天出殡。”赵云骢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。

 

沈巍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被沈涛和哑巴章架着,在灵堂迎宾送客,磕头上香,又浑浑噩噩的跟着灵车来到龙华寺。一路上沈巍一直抱着黑檀木匣,因为里面是装了赵云澜的骨灰坛。沈巍眼睛通红而无神,却没有一滴眼泪。除了板正的行礼作揖,再无只字半语,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。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丢失了活人的气息。

赵云骢道:“骨灰先暂且放在寺里,我请了这里主持诵经超度。”

沈巍没有表情也不答话,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。赵云骢想要去拿骨灰盒,沈巍带着一种惶恐的眼神看着赵云骢,然后把木匣子往自己的身后藏,赵云骢不由想起自己赶到家里时,云澜抱着沈巍一起倒在血泊的情景,实在不忍去抢。半天也说不出话。

站立一旁的一位白须和尚开口道:“既然施主执念如此之深,不如再等3日,过了头七再送来。”

沈巍感激的看向那位和尚,想张嘴说句:谢谢。嘴唇略动,却没发出声音。于是在赵云澜出殡后的三天内,沈巍就这么一直抱着骨灰盒,不肯放手。因为沈巍腿上的伤,他几乎是一直躺在床上,沈涛奉命一步不离的看着沈巍。期间,赵云骢把孩子们送回了西安,自己却仍留在上海没有走。

 

第8日,沈巍的腿已经没那么痛了,几乎可以拄着拐杖,缓慢移动,破天荒的主动换了一身衣服,然后梳洗干净,刮了胡子。接着自己抱着赵云澜的骨灰盒,由沈涛扶着进了赵云澜的书房。

“去我书房拿笔墨。”沈巍吩咐道。

沈涛看了眼沈巍,看沈巍神情平静,甚至有一份释然,便放心的去了。才走了没几步,就听到沈巍反锁了书房。沈涛暗自叫了一声:不好!立刻去撞了下门,大喊:“东家!东家!”边喊边开始撞门。

赵云骢闻声赶来过来,二话不说,直接拔枪打烂了门锁。一下子冲开了门。

只见沈巍举着那把赵云澜的那把柯尔特M1911对着自己的太阳穴,见到赵云骢破门而入,沈巍毫无犹豫而的扣下了扳机——

 

“东家!”沈涛惊得魂飞魄散。

赵云骢则静静地站在那看着沈巍。

“咔”第一下居然是空膛,沈巍又按了第二下,直到按了三下,才皱着眉头看了看赵云骢。

“没有子弹。早卸了。”赵云骢走了进来,没有看沈巍,而是轻轻抚摸着赵云澜的骨灰盒,“你那天问我你怎么活下来的,赵云澜怎么死的,我对你说,不管为什么,活下来的是你,你就要替死掉的那个继续活着。”

“我的亲弟弟死了,他临死前唯一的愿望是你能活下来。我自然要替他做到。沈巍,你也是我的弟弟,你若是还要自寻短见,我这个当哥的就把你手脚打断,绑在轮椅上。”赵云骢双目血红,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出一种势在必行。

 

沈巍只是盯着骨灰盒,一言不发。

“沈巍,你不奇怪为什么你会活下来吗?你难道不要搞明白吗?”

沈巍毫无生气的无所谓道:“搞明白又如何?云澜已经死了。”

“……”赵云骢缓了缓道:“我若是你,首先替他报仇,然后完成他的遗愿。”

 

沈巍眼神略微松动,连续三次寻死不成,不管表面如何,内心还是起了波澜。泪水顺着沈巍的眼角流了下来,沈巍嘶哑而呜咽的开口道:“真正害死云澜的是我!”

说完这一句,沈巍就伏在了赵云澜的骨灰盒上,大哭起来,双肩松动,声音呜咽。

往日所有的情深与爱意,全都化成了委屈与泪水,不断地涌了出来。赵云骢看着沈巍像孩子一样不停地哭着,不自觉的也流下了泪水……

带着一阵阵抽泣,沈巍艰难道:“曾有道士为我批命,说我‘魂殇寿夭,三世孑然’,我幼时父母便走了,后来我唯一有血缘的弟弟也走了,我明明知道,可却还和云澜在一起……”

“云澜,云澜是替我走的,是我害死的。我向谁报仇?只有一死,去陪他……大哥,我想他……”

赵云骢是第一次听沈巍提起这些,也有些呆愣,只是觉得这也太有些命中注定的意味了。而就在这时,吉庆上来道:“大公子,那个终南山的云须子道长和一个陌生的道长前来拜访。”

沈巍一脸的涕泪交织的抬起头,摸了摸胸口,这才发现自己的锦囊不见了。

 

与云须子一起到来的的是一个满脸皱纹却看不出年纪的道士,一身破布道袍,头发花白肮脏,但走路时身轻如燕,两年炯炯有神,声音低沉,中气充沛如同青壮年。

这个脏脏的老道正是云须子的师傅,正一道长。

“沈端逸,还记得我吗?”正一道士看着沈巍,带了一丝悲悯。

“您,您是?”

“魂殇寿夭,三世孑然。”正一道长似笑非笑的笑了起来。原来给沈巍批命的道长就是云须子的师傅,

正一道长转头看了下云须子,神情肃穆道:“没想到我的徒弟也和你们有缘,误打误撞促成你命数有变,这样逆天改命,怕要捅大篓子,贫道不得不来。”

云须子开口道:“锦囊里的东西呢?”

赵云骢忽然反应了过来,从自己口袋了掏出一片令牌放到了书桌上。

沈巍看了眼令牌,一眼扫到“定魂固魄”四字,忽然觉得有什么事串了起来,然后眼神中透了一似光亮,生出了一点不该有的希望,

“此物是本派传承之物,但是多代之前就已经没人真正了解,只知道令牌里有种特殊材质来自天外。凡人有三魂七魄,若魂魄稳固,自然身体强健,而此物与本门一些符文配合使用,能稳固人的魂魄,对延年益寿有好处。小云子告诉我,他发现赵云澜天生魂魄不稳,此外因为鸦片更加剧了这一情况,才会赠与赵云澜。没想到赵云澜给了你。正因为给了你,你本身的‘魂殇寿夭’便有了变故,至于变故多大,本道也不知道。”

“说到底,还是我害了云澜。”沈巍眼神中的一丝光亮又黯了下去。

“我刚进门看到一树的青铜铃,这种玲的材质与此令牌同根同源,对本派的定魂固魄有加持作用。贫道大胆猜测,在你弥留之际,赵云澜把对他定魂固魄之法用在你的身上,而你佩戴此令牌已有多年,所以你活下来了。”

“那云澜?”赵云骢问道。

“天命可改不可违。”正一道长叹了口气道:“日月盈亏、此消彼长。他自然替他魂殇命陨。”

沈巍痛苦地看着正一,咬破了嘴唇也未察觉:“也就是说,确实因为我,云澜死了?”

正一看了眼沈巍没有直接回答,继续道:“贫道此来担心的不是你的死活,而是赵云澜。”

沈巍和赵云骢面面相觑,不明所以。

 

“赵云澜一定是执念极深,外加本派道术,无意间推动了什么,才让你会活着。他是无意为之,却违背天意,我怕他……”

“怕什么?沈巍撑着桌子站了起来。

“怕他受天谴。他若受天谴,小云子自然也要受天谴。”说完还瞪了眼云须子,云须子低着头没看见师傅的眼神。

 

“他都,他都走了……”沈巍艰难的说了个“走”字,缓了口气才道:“还有什么天谴?”

“他原本魂魄不稳,也不知道给你改命的时候,会发生什么。”正一又仔细看了看沈巍道:“你最近有没有奇怪的感受?”

沈巍尚未消化正一之前的说辞,被这么问,更是迷茫。

 

正一接着道:“贫道认为,赵云澜对你执念如此之深,也许会有部分魂魄与你仍有羁绊、牵连。”

“您是说云澜,还没走?”沈巍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四周,寻找赵云澜的蛛丝马迹,只是屋里有他们四人,连下人都不在屋内。

“如何牵连,贫道不知。贫道只是告知你,你死了,赵云澜的魂魄可能又受影响。”

沈巍低头沉思,刚好看到赵云澜桌上还堆着的资料和甲骨文,还有令牌上小纂书写的“定魂固魄”。突然脑海中响起来一个声音:人魂鼎:火龙护佑,焚身得魂。人面盉:饮魂长生。

“我活下来,是不是因为他的魂魄分给了我?”沈巍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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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虐的不舒服的可以看看短篇《先生,您的冰美式》,一会儿就能吃口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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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拍摄自个临时策划组织的《疫不容辞》微纪录,感触特别深,每个普通的中国人才是真正的英雄,他们并不想当英雄,可却成了英雄。

自己的工作去不了一线,但终于没有缺席,好满足~~~~

害怕?不存在的,我到现在仍然觉得这个病就是传染强,厉害点的流感……我一年感冒10次,还怕这个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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