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

选一条最难走的路,一步一步磕

【巍澜民国正剧】画地为牢25事难料

书画鉴定名家沈巍X军阀二公子赵云澜 

故事横跨百年,其中重要事件、时间线索都跟着真实历史,所以呢人物设定各方面必须尊重历史环境时代洪流。很多配角,很多地方、风俗包括文物的一些知识都是真的,但是毕竟我是半文盲,所以肯定bug多,大家看在是为了看他俩谈恋爱进来的,就请包涵一二。

本周事多,周末补一更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春天的风和日立在阳历四月达到了顶峰,赵云澜高高兴兴拿了大哥送的房子,就开始安排各种事务。赵云澜每周都要发电报给沈巍,告诉他自己这一周做了些什么,房子有了哪些进展。按理说,早就过了青春年少,也是万花丛中过,半点不留痕的主,但此刻的赵云澜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初识情爱的愣头青,时刻都想着和爱人分享生活中每一点美好。

不过,赵云澜刻意没有提吴道子残片的只言片语,虽然昨日才在夜总会与法国人让约了去对方的府邸,赵云澜和慕容齐都认为,快是收网的时候了。

   

华灯初上,赵云澜坐了车接上慕容齐一起来到了霞飞路(注:现在淮海路)。车子停在了一扇铁艺雕花的黑色大门前,大门缓缓打开,黑色的道奇缓缓驶入。

赵云澜坐在后排,双手轻轻叩击着自己的文明杖,不自觉的微微皱着眉。进入院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形的石质喷泉,喷泉中央的雕塑是一个展翼的裸身男子,若仔细看,会发现这个男子是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,薄削的恶魔蝙蝠之翼与层层叠叠的天使羽翼更占一边。

“呵呵,这个雕塑好,这就是上海。”慕容齐也注意到这个雕塑,然后又道:“上帝爱你让你来上海,上帝恨你,也让你来上海。”

“我看这是慕容兄吧。仗义、精明、儒雅、世俗皆有之。”赵云澜耸了耸肩,等人来开车门,接着又偏头轻声道:“多谢你,慕容。”

 

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大厅,大厅内巨大的巴洛克式水晶吊灯流光溢彩,让人瞩目。琳达穿了一身米黄色晚礼纱裙,挽着发髻,显得雍容典雅。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快步迎来,笑意盈盈道:“两位先生,终于到了,可把人等得慌张啊!”说完便把目光停在了赵云澜身上。

赵云澜白色丝质衬衣外深咖色格子西服,外加一双深咖色镂空细花的皮鞋,风流倜傥中还有多了一份摩登。赵云澜懒洋洋的笑了下道:“是心慌还是饿得慌?”

“赵公子,您太爱说笑了。”琳达注视着赵云澜闪着星光的眸子,丝毫也不避嫌。

“琳达,,这是给你带的礼物。”慕容齐递了一个绯粉色小纸盒,上面系着可爱的紫色丝带。

“这是?”

“你祖国的香水。”

“天哪,我们法兰西的?”琳达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光彩,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。
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赵云澜淡淡的回了句,忽然间,赵云澜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像自己心里的那个人,不自觉的微微笑了起来,看着琳达的表情也变得温柔了些。

琳达看到赵云澜这份充满了温柔的笑容,心里微微一动,左右手一边一个挽住了慕容齐和赵云澜往里走去。

法国佬让快步走来,看到他们三人,故作不快道:“二位,琳达对你们太好了,我可是要吃醋的。”

“哈哈!这只能说明我们兄弟三人眼光接近。”慕容齐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让琳达挽着。

“最难消受美人恩。”赵云澜笑着把手抽了出来,然后快走了一步去和让握手。接着两人勾肩搭背去了让的收藏室。

 

让的收藏室很大,大小和沈巍的书房差不多。不过沈巍的书房第一看到的是书籍,并不能清晰区分哪些是藏品哪些是普通的书籍,而让的收藏室,你一眼就能知道那里充满了财宝。藏品大多摆在明面,不少器物还有专门的柜子和架子,和博物馆的陈列方式基本一样。赵云澜看到一个长长的红木架子上摆了4、5个大烟的烟枪,纯金、玛瑙、珐琅,各种材质都有。

“这些烟枪可是好东西啊,您看这个是红玛瑙做的,据说是一个满清王爷最爱用的一杆枪了。”让磕磕绊绊给赵云澜做起了讲解。

赵云澜皱了皱眉,压着心里的不快笑道:“您的品位真的是海纳百川呢!”

“听说您喜欢青铜和书画,我也有些,要不一起看看?”

“您上次不是看上我的一个青铜小镜,要是看到你这合适的,我们可以交换。”赵云澜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目的。

“这还听着挺有趣,那两个价值不一样,谁吃亏了可怎么办?”一句话就法国佬让的商人本质表露无疑。

“哈哈,这就是乐趣所在啊。当然了,这一般是朋友间经常换宝,倒也不那么在意某一次的得失了。”赵云澜嘻嘻哈哈的笑着,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。

法国佬让的心念快速转动。经过这两个月的接触,让认为赵云澜就是个有钱的纨绔二世子,而慕容齐是一个行家,这个行家会一直围着这个二世子怕是得到了很多好处,如果自己能够缠住这个二世子“换宝”,再加上慕容齐能帮自己说上一两句,那岂不是一本万利的美事?不过让有一点犹豫,因为赵云澜对琳达不够感冒,而慕容齐明显很讨好琳达。自然是贪恋美色的男人更好控制。想到这里,让笑着道:“入乡随俗,让我也跟赵公子玩一玩?”

“你不会又看上我的什么东西了吧?”赵云澜挑了挑眉毛,一语道破。

“我这的藏品自然也可以随您挑啊!”

“慕容?来来来,你当个见证。”赵云澜偏过头,看到慕容齐和琳达在一边边笑边聊。

“你们着急什么,人家饿了。”琳达微微嘟了嘟嘴。

“哈哈哈,好先去餐厅用餐。”让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急迫了,招呼着一干人等去了餐厅。

 

不出所料,这顿饭很奢华精致,但是法国料理并不是多适合赵云澜,而且让和琳达不断地给赵云澜敬酒,赵云澜来者不拒,一顿饭下来,喝得倒比吃的多。吃完饭,让提出先要请教慕容先生一些藏品拍卖的事,慕容齐和赵云澜飞快的交换了下眼神,慕容齐欣然同意。而琳达则希望有人陪她去花园散散步,赵云澜只得答应了下来。

 

这些日子赵云澜三餐吃的很随性,这一通酒喝下去,肠胃倒是有点不舒服。带着点腹痛,赵云澜和琳达在院子里逛着。

“云澜,你会一直在上海吗?”琳达温柔地问道。

“应该会的。”

“您的新家好了,很想去看看呀。”

“当然可以,到时候我给您介绍新家另一个主人。”赵云澜不自觉勾起了嘴角。

“哦?是新家的女主人吗?”

“哈哈,不是。”赵云澜被这个提问给逗笑了,回头看着琳达,然后发现琳达的眼眸里有一些情愫,也有些试探。

“你冷吗?我们回房间吧!”赵云澜不想继续逛了。

“是有些凉,可以借下您的外套吗?”琳达带了点羞涩和犹豫。

赵云澜倒是很果断的拖下了外套,递给琳达,可是琳达没有伸手,赵云澜便亲手给她披上。而就在赵云澜给琳达批外套的时候,琳达靠近赵云澜的嘴唇,满怀女人的柔情,闭着眼睛轻轻吻了过去。

 

只是,琳达吻上的不是赵云澜的嘴唇而是他的食指。赵云澜是风月场的老手,他从单独陪琳达出来就警惕着,这会发现琳达的异常,立刻扔下外套,举起用右手,用食指比了个数字1挡在了自己嘴唇前。而琳达,吻上去后才发现,自己吻的竟然是赵云澜的手指,而不是他的嘴唇。

 

赵云澜用抵在琳达嘴唇上的食指轻轻把她的脑袋往后推了推,眼睛晶亮而清醒的看着琳达,礼貌而疏离的道:“我们中国有句老话:朋友妻不可戏。”说完蹲下身子捡起了外套,仍旧绅士的给琳达披上,独自进了房间。

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在赵云澜的心海没有出现一丝涟漪,因为他的心一直在吴道子的残片上;而琳达却楞在了那里,她能感到赵云澜外套上的烟味和体温,却只能看着赵云澜的背影。她从来没有被身边的男人拒绝过,这是第一次。

 

赵云澜来到藏品室,慕容齐已经在里面等候。法国佬让高兴的迎了出来,大声道:“我刚和慕容先生打赌,说琳达和您起码要逛半小时,没想到我输了。”

“哦?慕容?”赵云澜兴趣盎然看向慕容齐。

“哈哈!其实我也没赢,我说20分钟,但是你这没到20分钟啊。”慕容齐从西服内袋掏出一个怀表,看了一眼。

“打赌的彩头呢?”赵云澜问道。

“一盒顶级雪茄。”慕容齐耸了下肩膀。

“赵公子,您害我输了,您说这可怎么办呢?”让肥硕的身子走了过来,然后接着道:“要不您委托慕容先生来替您选我的藏品,他呢也替我去您那选交换的藏品,他赢了我,想必会对我优待些。”

赵云澜看向慕容齐,慕容齐极其轻微的点了下头,赵云澜心里一定,知道慕容齐和让在刚才达成了某种默契。于是半推半就的答应了。

 

最终,赵云澜在与慕容齐的心照不宣下拿了三件藏品,其中包括了一张吴道子的神仙图残片,当然法国佬让仍然并不知道神仙图残片的真实价值,还以为这是慕容齐故意给他放的水。赵云澜的心情好极了,恨不得离开冲去金陵,但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半点,而是装着对这三样东西不太感冒的模样,嚷嚷着,回头去再来一次换宝。让和慕容齐都欣然同意。

 

临走的时候,让给赵云澜也送了一盒顶级雪茄,赵云澜尝了一口觉得口味确实不错,边抽边笑道:“让先生,你这个赌,输的还挺亏!”

“是啊,完全没有预料到,不过,你可要等着哦,我可要去府上好好多选些东西呢。”让意味深长的看了赵云澜一眼。

赵云澜心事已了,丝毫不在意他想占便宜的心,甩了甩手,叼着雪茄走了。

让和琳达站在门口,看着黑色的轿车驶入黑夜,让转头看向琳达嘲弄道:“你没得手?”

“哼!”琳达噘着嘴,想起了刚才那一出,十分的不痛快。

“不好色可不好摆弄,还好我有其他办法牵着这尊财神爷!”让凑了过去用法语对着琳达的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
琳达听后浑身一僵,瞪大了眼睛看向让,想要张口说什么,却最终什么都没说,只是带了点忧伤与怜悯看向赵云澜离开的方向。

 

一个月后,沈巍把店铺全部安排妥当后,终于把房子的买家也落实了,是新上任的南京政府的一个不大的官员,3个月后才举家来南京,所以沈巍有足够的时间把东西情理腾挪。沈巍按照在徐炳文(注:前文提到圣约翰大学的教员)他们学校图书馆里看到的方式,把书籍、字画、古玩分门别类的进行了清点和统计。沈巍清点时,居然发现一块白银表面,蓝宝石镶嵌的瑞士产的怀表,沈巍仔细擦拭校对后发现,走时还十分精准,可能是当年父亲为了不耽误上朝时间而特意购置的。沈巍想起赵云澜看到西洋钟表时孩子般的着迷,不自觉的笑了起来。

“大少爷?您还记得这块表?”沈管家看到沈巍笑容温柔而沉静,不禁奇道。

“沈伯,这有什么特别的?应该是父亲的东西吧?”沈巍回了神问了起来。

“这是在您出生前,您母亲托人从传教士那买来送给老爷的生日礼物。”沈伯笑道。

“我只觉得眼熟,但记不得了。”沈巍仔细看了下,表盘、表面几乎没有任何划痕,就连表链都不太有磨损。

“老爷很看重,一般不拿出来,怕大少爷您吵着要,他会为难。”回忆起过往,沈管家笑得更高兴了。

“哦,难怪呢,您去找个丝绒小袋子,这个我随身带着。”沈巍一边合上表面,一边吩咐。

“好嘞!”沈管家高高兴兴的出去了。

沈巍突然抬头道:“沈管家,最近都没上海的电报吗?”

“是啊,这多半月没收到了吧?”沈管家停了脚步,看了看自家大少爷,然后宽慰道:“您这也没几日就过去了,别太担心。”

“也是。”沈巍点了点头。

沈管家正要去找绒布袋子,忽然听到院子外面一阵喧哗吵闹。沈巍皱着眉头,把那块怀表装进了长衫的内袋,背着手走了出去。

赵云骢的下属,留在上海陪着赵云澜的张副官穿了一身便装,急吼吼的闯了进来。

沈巍背着的手一下子捏紧了,手指因为捏紧而开始发白,骨结也因为用力而格外分明。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来人。

也没等沈巍开口,张副官走到跟前沉声道:“沈先生,二公子出事了,大公子让我来请您立刻去陕西。”

“出什么事了?”沈巍声调如常,听不出一丝慌乱,可背在身后的手却被自己活活掐出了血痕。

“那个啥,您见了就知道了。”张副官支支吾吾、躲躲闪闪的语气让沈巍更加不安。

“您来请我,可有凭证、手令?”沈巍压抑住自己,几乎用了全部的自控力,冷静而自持的问了一句。

“啊,对!”张副官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印章,递给了沈巍。

沈巍看到印章的那一刻,心口就像这个印章的色泽一样,鲜血直流、怵目惊心。这枚印章正是年前沈巍在广和居赴宴时,送给赵云骢的鸡血石印章籽料,现在已经雕刻成私印,上面单一个“骢”字。

沈巍捏着印章,嘴唇抿得几紧,深呼吸了几下,艰难而胆怯的开口:“云澜,他,人,人性命,有没有事?”

沈管家看着沈巍这么一句话问得支离破碎,不安的走到他身边,以备张副官的回答让沈巍受更大的打击。

“没事。咱赶紧走吧?”张副官回答的敷衍而急迫。

“好。”沈巍如获大赦,却也不敢多问,不断默默地对自己说,活着就好。

沈管家站在沈巍背后,发现大少爷的背脊处的长衫竟然颜色略略深了一点。原来就这么一问一答间,在这春夏交接之时,沈巍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,渗到了长衫上。

 

 ~~~~ ~~~~ ~~~~ ~~~~ ~~~~ ~~~~

这几日在上海,周一去南京,我咋觉得我不是来办事的,是来给故事采景的???

 

评论(14)

热度(5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