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

选一条最难走的路,一步一步磕

【巍澜民国正剧】画地为牢43金石为开

书画鉴定名家沈巍x军阀纨绔二公子赵云澜

故事横跨百年,其中重要事件、时间线索都跟着真实历史,所以呢人物设定各方面必须尊重历史环境时代洪流。行文一半了,后期会有波折,但是请相信我是亲妈,HE不解释!

_____________________

从吴淞口回来后,大夫上门给沈巍包扎完伤口,并保证只是皮肉伤后,赵云澜就留下沈巍一人,独自打了卧铺睡到了书房。

之后整整两天没有与沈巍说话,沈巍自知瞒着赵云澜涉险触了赵云澜的逆鳞,可是再给他一次选择,他还是会这么做。赵云澜有意避开沈巍,沈巍不想辩解,又不会哄人,两人就这么僵持着。

 

两位东家的冷战自然影响到了整个家的氛围,这个小楼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,变得沉闷而没有生机。

第三天下午,沈巍还在卧室午休,几下敲门声后,传来沈涛的声音:“东家,有人来看您。”

“谁?”沈巍慢慢睁开眼睛,声调带了点午睡后的沙哑。

“徐教授和您的学生。”沈涛毕恭毕敬道。

 

沈巍因为受伤,换衣服收拾齐整自然没有了平日的利索,所以等他下楼已经过了好一会。沈巍略微意外地看到赵云澜正谈笑风生地招呼着客人,算上被绑那日,已经三日没有同床共枕,赵云澜又刻意避着他,沈巍直到这会才有了机会,可以贪婪地、无所顾忌地看看赵云澜,虽然只是后脑勺,沈巍的眼神几乎都要黏在了上面。

 

今天赵云澜并没有出门,在家只穿了一条深色西裤和浅蓝色格子衬衣,衬衣外穿配了件鸡心领的针织条纹藏青色背心,背心微微收腰,赵云澜比一般人纤瘦的腰肢就被勾勒了出来。沈巍下楼梯下得很慢、很轻,生怕打搅了这一刻,但是赵云澜忽然转头看了一眼,仅仅瞥了一眼,又和大家聊天去了。

徐炳文、陈多多和另2名女学生却顺着赵云澜的视线看到了沈巍。

“端逸,你没事吧?”徐炳文站了起来,走上前,亲自扶着沈巍下了楼梯。

赵云澜纹丝不动地坐着,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,然后道:“好了,你们的沈先生来了,我店里还有事,先告辞了。

说完随便捞了一件衣服打算出门。

“云澜!”沈巍被连日来的思念激得脱口而出,赵云澜停了脚步,沈巍忐忑地问道:“今晚回来吃饭吗?” 

“不了,我约了人。”赵云澜没有回头,只给沈巍留了个背影。

 

其实赵云澜并没有约人,只是一个人来到兆丰公园闲逛。赵云澜自然明白沈巍瞒着自己,拿自己当诱饵引出中岛成子,和王亚樵配合杀了此人,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与大局考虑,可是一个纯粹外人的王亚樵都被信任,而自己却被摒弃在局外,这种认知让赵云澜极为不爽。

虽然不清楚王亚樵到底和沈巍怎么认识的,但是大概能猜到和那次沈巍被巡捕房扣住有关,那次被扣到今天已经有了大半年,沈巍居然一点一滴都没透露过,心思之深让赵云澜佩服,也让赵云澜气愤。自己把整颗心都给了沈巍,那人居然还有秘密瞒着自己,这种认知让赵云澜十分煎熬,可是自己又能如何?打不得、骂不得,一股子火气无处发泄,只有避而不见,才能略微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
其实这种不见也有些矫情,但是赵云澜却也仗着沈巍对自己的情谊,矫情着、僵持着。大概是在等沈巍认错,大概是在等沈巍把自己哄上一哄,大概是在等一个承诺,赵云澜只觉得疲惫,不想再思考了。

 

赵云澜装着一肚子心事逛了一圈,实在是无聊透了,最后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家门口。等发现的时候,才发现家里除了院子里还留着夜灯,其它房间的灯都已经灭了。赵云澜叹了口气,认命地进了家门。

赵云澜径直上了楼梯。来到自己和沈巍的卧室前,犹豫了片刻,还是没有进去,而是又来到了自己的书房,开门进去。刚关上门,就闻到了一股子清爽而舒服的体味。沈巍站在书房门后,圈住赵云澜的纤瘦的腰肢,害羞而坚定地去吻赵云澜的嘴唇。

赵云澜偏过头,沈巍的嘴唇从赵云澜的脸侧擦过。沈巍酝酿了一晚上的勇气,就因为赵云澜一个偏头而消失了一半。

 

“云澜……”沈巍千言万语梗在那里,然后把脑袋靠在赵云澜的肩膀上,舍不得离开。赵云澜想推开沈巍,又怕扯到那个人胳膊的伤口,就这么干干地站着。

“我不是故意瞒你。”沈巍开口了:“那次我在茶楼是无意间帮了王帮主脱身,他说欠我一个人情。我后来并没放在心上,直到你中了烟瘾,大哥告诉我中岛成子又来了上海,我才下决心要除了这个女人。碰巧王帮主也想除掉这个东洋女特务。”

“王亚樵跟你见过几次?”

“3次,算上仓库那次4次。”

“沈巍!你可以把性命托付给一个只见了三、四次的外人,却不告诉我?你真可以!”赵云澜每一个字里都透露着一股子怒气。

“我……云澜,你从族谱除名,离开那个圈子,伯父和大哥就是不希望你再牵扯其中,我自然也希望你平平安安。”

“拿你的命换我的平平安安?”赵云澜打开了灯,仅剩的一些缠绵、暧昧也在推开沈巍后消失殆尽。赵云澜一个人坐在了书桌前,冰冷而疏离地看着沈巍。沈巍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衣,肩上披了一件浅浅鹅黄色薄毛衣开衫。

“云澜,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你平安,自然是值得的。”沈巍眼角微红,走到书桌旁,陈恳而迫切地看着赵云澜,想要抓赵云澜的手,却被赵云澜避开了。

“值得?我呸!沈端逸,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错在哪了?”赵云澜像一头被人侵犯的狮子,一下子竖起了鬃毛,满满地怒气冲着沈巍:“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相爱?相爱就是福祸共依,你一个人把命送了,我怎么办?”

沈巍原本想解释,王帮主从不失手,是人人望风丧胆的暗杀王。又觉得这番解释更会惹怒赵云澜。只是抿着唇,呆呆地看着赵云澜,祈求中带着掏心掏肺的深情,能安抚赵云澜的愤怒。赵云澜被沈巍的眼神看得心软,挪开了视线,转过头道:“回去睡吧,麻烦把灯一关,让我静静。”

“……”

赵云澜把头埋在了书桌上,听到了沈巍的脚步声,接着是关灯的开关声,却没有听到开门和关门声,狐疑地抬起头。

然后透过窗户的月光,赵云澜看到沈巍一个人艰难地在那解衬衣的扣子,一个一个,已经解到了胸口处,露出了锁骨和一大片光洁的皮肤,夜色的暧昧就被这白皙点燃了。

“沈巍,你,你干嘛?”赵云澜冲上前握住沈巍的手。

“我,我,我……”沈巍嗫喏了半天,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。

赵云澜狐疑地看着沈巍的表情,腼腆、羞涩还有一股子誓死如归地模样,赵云澜挑眉道:“沈先生,您不会是想肉偿吧?”

沈巍这一刻听到先生这个称呼,更加脸红的要滴下血来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;但看着赵云澜调笑而不再疏离的表情,忍不住去吻赵云澜。赵云澜简直被气笑了,可又被沈巍勾得没有退路,报复一般狠狠咬了一口沈巍的嘴唇道:“真是教会徒弟没师傅!沈巍,你可真行!”然后咬了咬后槽牙接着道:“肉偿可以,我在上面!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“还有,不许有下次!不许一个人面对危险!”赵云澜盯着那沈巍湿漉漉地眼睛,贪婪的闻着鼻子尖那人混着皂荚香的体味,仅仅三天,自己就如此思念。

沈巍垂下眼睛,捧起赵云澜捏住他的手,虔诚的吻上赵云澜的手指,从拇指、食指、中指……每一根手指头都吻的仔仔细细,吻完了手指又把吻落到了赵云澜的掌心,心里默默道: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。

月色如水,春意正浓,相思入骨,食髓知味。


第二日早晨,沈巍左手绑了绷带挂在胸口,右手和赵云澜十指相扣,牵着手一起下了楼。还在楼梯上,就听到了吉庆喊:“公子,那个钢琴到了!”

沈巍微微偏头看向赵云澜。

看着沈巍迷迷茫茫的傻样子,赵云澜就有几分得意。这人一贯心思清明,这份迷茫外人是看不到的,忍不住举手刮了下沈巍的鼻子:“算是给你的惊喜。一架钢琴, 你回头寻个老师上门来教课,难道你不想学琴?”

“啊?云澜!”沈巍心里温暖和妥帖,被人捧在心尖呵护的感觉真好,笑容就这么绽放出来,心暖了声音自然也暖,和煦道:“我们一起学,合奏好吗?”

“你学了弹给我听,多清闲的。”赵云澜甚是了解自己,也不想答应后再找借口敷衍沈巍。

“那也好。”沈巍点点头。

 

赵云澜买的钢琴贯彻了赵云澜的一贯作风,就是贵。三角钢琴光从吴淞口卸货,运到赵云澜家的运费都抵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销。运到家门口后,几个工人不愿意再搬上楼,嚷嚷着要走,赵云澜又加了4个大洋,外加把哑巴章、沈涛、吉庆全部喊上,卸了三楼的窗框才吊着上楼,把钢琴从窗口挪到了屋子里安顿好。

这是一架德国产的钢琴,深棕中透着一点点酒红色,衬着屋子里木质的地板,漂亮而高雅。包括沈巍,家里所有人都绕着钢琴看了几圈,沈巍还伸手轻轻摸了摸琴盖,上面的烤漆细腻光泽,清楚地着映出沈巍身后赵云澜得意的笑容。

沈巍道:“我知道请谁来教琴了。”

“你有人选?”

“嗯。回头介绍你认识。”沈巍兴致极高,自己试着按了下琴键,“叮咚——”音色通透而清晰。

“呦!你们居然搞了一架钢琴!”慕容齐吹了一声口哨,欢快的语调从门外响起。

沈巍和赵云澜纷纷回头,“慕容兄!”俩人笑意盈盈招呼道。其它人看到有客人到访,看了眼沈涛的眼色,就各自回到自己岗位,不再看热闹了。

 

“端逸,你的胳膊怎么了?”

“一点意外。慕容兄突然造访是有事?”沈巍左手绑了绷带挂在胸口,半个身子半靠在赵云澜身上,带着点春日的慵懒和笑意。

“你们是不是没看报?”慕容齐虽然早已猜出俩人的关系,但沈巍这般闲适与不避嫌也是少见,不免多看了几眼。

“到底怎么了?”赵云澜坦坦荡荡接了慕容齐的打量,然后扶着沈巍肩膀坐在钢琴琴凳上,然后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沈巍的肩膀上。

“咳咳!那个法国人被杀了,一把斧子扎在了胸口。我向巡捕房的朋友打听了下,据说才回上海不到一周,而且家里其他人都没事,就死了他一个。现在宅子被戒严了,里面的古董啥都没少。”

沈巍和赵云澜对视了一眼,自然明白是谁干的。静默了片刻,赵云澜没有说话,沈巍拍了拍赵云澜搭在他肩膀的手背,率先开口道:“是个好消息,慕容兄留家里吃饭吧?”

“对,小巍腌的新竹笋,特别好吃,给你炒了尝尝!”赵云澜边说还边不知不觉舔了舔嘴唇。有些事过去了就让他彻底过去吧,哪怕是凭吊也略显多余。

沈巍笑道:“怕是有馋猫自己想吃了。”

 

慕容齐没有预料到心急火燎说的一件大事,就被这两人轻描淡写的揭过,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对,人都死了,还有什么恩怨可谈?慕容齐既来之则安之,既然来了就和赵云澜对了账,聊了下接下来画廊的运作。三个人还一起为画廊正式定了名:金石艺廊。

 

“精诚所至、金石为开”。做事,用情概莫如此。



评论(14)

热度(46)